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樹亦長情


有一對夫婦住在北京一個四合院裡,那兒生長著一棵榕樹、一棵柿樹、一棵梨樹。

後來由於有關當局要發展附近的地方,為了安全,也為了方便,要把那些樹砍掉。

老先生四出奔走,運用自己的影響力,保存了這幾棵樹免受砍伐。

這樣轉眼十年溜走了。在這十年之中,他們倆捱過了生命之中許多風浪,而那幾棵樹一直相伴,成為了支持他們的精神力量。他們也對幾棵樹傾注了許多深情。

尤其是其中那棵柿樹,每年不論是甚麼天氣,都結出一對大大的並蒂柿,就正正掛在他們的窗前,由青綠一直掛到橙紅色。

老先生當那一對柿子如珍如寶,不准任何人碰它們。一直等到熟透的時候,他才親手摘下,放在床頭掛著,直到太太說若不再吃,柿子就要軟化、摔到床上,他才同意一人一個吃掉。

那位太太本來不喜歡吃柿子,但是每一年她都開開心心吃這一對並蒂柿。

十年之後,老先生去世。柿子樹向北邊垂在他們臥室窗外那一大枝幹,就莫名其妙地枯死了。

第二年春天,梨樹也無聲無息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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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的故事,是由女主角章含之自述的,她寫了一篇〈花魂,樹魂〉的文章,紀念亡夫喬冠華,飽含著深情。

喬冠華是中國前外交部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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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人開心令人流淚,還令大家開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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